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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浴中的鲍小姐和“局部的真理”
——读《何祚庥院士的“生产力发展理论”》的联翩浮想

BJ雷蒙斯
   
    小说《围城》中有一段说道，在一艘驶往中国的西洋邮轮上，如果天气晴朗，
你总会看到一位着泳装的貌美摩登小姐在晒太阳，由此，船上的一群归国留学生、
游学生们就称伊为——“局部的真理”，对此，小说中的旁白解释道：因为据说
真理总是赤裸裸的，而日光裕中的鲍小姐虽然只着“三点”，但毕竟还不是“赤
裸裸”，所以，只好称作“局部的真理”。
 
    小说的这段描述不过笑谈耳，据说，时下已进入“E时代”，时迅多得无法
计数，所以，适当的“吸引眼球”有助于先使人们安静下来，然后，再把想要真
正表达的思想徐徐道来……
 
    昨天读到《何祚庥院士的“生产力发展理论”》一篇，觉得作者也许误解何
祚庥院士的意思了，而中国传统的文人、学者一向又是不屑于“对牛弹琴”的；
本人学识既浅，又非学者，所以冒昧言之：
 
    作者列举了何先生在讲座中提出的生产力发展四个规律，而且表示赞同，只
是对于何先生没有提及“政治体制改革与经济体制改革的关系问题”表示不满，
发了一顿感慨；其实我理解何祚庥先生的意思是“生产力发展的规律”是一种总
体趋势，而讲座的目的是试图对其进行宏观的描述，至于有人问到的“政体改
革”、“规范执法程序”这类具体问题，都是包含于这个“生产力发展规律”总
趋势当中的，也就是说：虽然现实中有诸多遗憾，但是这些都无法阻挡上面提到
的这个客观发展规律。
 
    好了，由此，可以看出何祚庥院士是很“宏观”的，这很有中国文人传统的
味道，上面说到过，传统的中国学者、文人是不屑于“对牛弹琴”的，这两个传
统，正好浑然一体，互为写照：除了对于“牛”的蔑视以外，剩下的，就是对于
“弹者”的嘲弄了；所以有鉴于此，聪明人就在考虑：如何才能成为“治者”而
非“牛”？因此，至今，我们还可以在报纸上见到某个刚刚走进大学校门的文科
状元面对记者，踌躇满志半开玩笑地引经据典：“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
曹，……”。
 
    一日，未名湖畔，暮色渐浓，柳色垂荫，众学子济济一堂，来欣赏一台由电
视台现场转播的露天明星演唱“秀”，到场的歌星如云，可见北大之魅力，在开
场之前，主持人先请来某教授讲几句话，该教授虽然衬衫西裤，却大有“羽扇纶
巾”儒雅之态，只精辟地说了三个单词、讲了一句话，旋即下台：“修身、治国、
平天下，祝大家愉快！”台下顿时掌声雷动，欢呼声阵阵，气氛热烈之至，随后，
众明星的缠绵爱情歌曲演唱会在欢呼声中，正式开始……
 
    那位在“未明湖畔爱情歌曲演唱会”上讲话的教授颇有代表性：他的志愿是
“平天下”，所以剩下的人就只好“被平”了，但是有一件不可理解之事：为什
么那么多莘莘学子对于“被平”却欢呼雀跃？结论只能是，欢呼之学子也要“平
天下”。这样才合逻辑。
    
    这么一想，就更能理解为什么传统中国学者、文人那么热衷于对“宏观叙
事”、“总趋势”上的研究、考据【因为除了“平天下”，就是“被平”】，大
有“指点江山”之潇洒。至于“私狭小利”、“末民粮米”、“世众民瘼”则
“与吾何干”，或斥之为“鼠目之辈”，不明大义也！
 
    自“五四”始，无数学人痛感旧中华故习、陋俗之消极，欲效西洋先进文明，
以强吾民，是此，民主、科学二先生被介绍入神州古国，历经无数困苦，而今已
历百年余，却大有蹉跎之势，实在痛哉！
 
    但进步也是明显得，在诸多领域我国已有长足发展，按客观实际规律办事，
也已渐成共识，可是正像《围城》中说的，“真理”是赤裸裸的，任何“有限的
真理”、“有范围的真理”都可称之为“局部的真理”，是不完全的，也不是真
正的真理，有意无意的忽视某一范畴的客观实际，是不可取的。有人号召说“我
们在研究问题时，既要实事求是，又要讲党性。”这一技能，本人还没有完全理
解透彻，但正在努力学习之，遗憾的是还没有学会……
     
    西洋有一习俗，女士穿衣，宁可露不可透，因为光是露一点儿，尚可称之为
热情、性感，但是倘若一小姐穿着半透明的薄纱衬衫和黑色网眼丝袜，未免就使
人浮想联翩——男士们总会自作多情地觉得这小姐是在朝自己挤眉弄眼儿，另有
所图……
 
    【注：北大法学院教授汪建成先生在其《中西刑诉文化差异之原因》一文中
的有些观点很有见地，谈的虽然是“法学”但其中的许多道理，却颇可以败败急
于“平天下”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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