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 　　“牛腿炮”与传统中医 　　作者：王其学 　　笔者愚见：传统中医就像古代的牛腿炮。何也？ 　　近日，有幸出游居庸关长城，见瓮城之上，陈列着几门牛腿炮。看那浑铁古 箍、涩口锈信、风摧雨蚀、岁锈月斑的样子，感觉它的确是古代留下来的真家伙， 甚至觉得它在当年是非常厉害的兵器。其中，有一门牛腿炮的炮身已经裂开，外 面的一层铁皮脱落后，露出了里面相对光滑的铁质内层；由此，联想起八达岭长 城、浙江省临海市的“江南长城”，那上面都陈列着这样的牛腿炮，有的还号称 是民族英雄戚继光用过的兵器；牛腿炮怎么使用？大概是先从“信眼”处放好引 信、从炮口处塞进火药，压实，再从炮口那里填进去一个（或者几个）圆溜溜的 石头蛋（或者铁蛋）。在敌人靠近长城时，点燃引信，引起火药爆炸，爆炸力推 动炮筒里的石头蛋冲出炮筒，冲下长城，冲到敌人的营垒中，冲到兵士密集的地 方…… 　　从笔者阅读过的古书中得知，牛腿炮在古代战争中的作用大约有四种：1、 “山那边三声炮响，闪出一彪人马”。这里的“三声炮响”是用来振作军威的。 用在出征之前，鼓舞士气；2、“炮声隆隆、鼓声大作”。这里的“炮”与“鼓” 用来渲染战斗气氛，表明“战斗正酣”“厮杀兴浓”。同时，炮声可以用来恫吓 敌人，渲染战斗气氛，使敌人“闻‘声’丧胆”；3、“滚木擂石从山上倾将下 来，砸伤无数”。滚木擂石尚且厉害，牛腿炮打出来的石头蛋或铁蛋，从高高的 长城上打下来，要比“滚木擂石”更厉害，要是砸在人身上，那还得了！敌人也 只好四散奔逃；4、砸死敌人。如同居庸关这样摆列牛腿炮，如果城外或瓮城中 聚集着入侵之敌，一个（些）沉重的石头蛋，突然“从天而降”，落到兵士密集 的敌人营垒中，一定会砸死一些敌人的。是不是可以把敌人砸成烂粘粥，也未可 知。所以，牛腿炮的威力，当然是有的、很大的。 　　不过，使用牛腿炮也很麻烦。第一，不能连发。打出一炮，再装第二炮的火 药和石头蛋，须待炮筒冷却之后才行，这就耽搁了时间。第二，石头蛋的射程不 远，只能对几十米以内的敌人有些威慑力，再远处的便够不着了。第三，打出去 的石头蛋（或铁蛋）只有“砸伤力”，没有爆炸力。于是，牛腿炮的战斗力就很 有限，它只是比单纯使用大刀长矛，多出来一个手段，所以就得算先进。 　　但是，可以肯定，古代某军队即使有一群牛腿炮，论其战斗作用，根本比不 了现代一台轻机枪，比不了一堆手榴弹，比不了飞机大炮坦克车。当然，更不能 与原子弹、氢弹开比例。于是，我们在过去常把西方人的现代兵器称为“洋枪洋 炮”。就像把现代医学称为“西医”一样。 　　我们曾经很龌龊地输掉了鸦片战争，输掉了甲午海战，输掉了……我们输掉 这些战争的原因虽然很多，但没有现代兵器，仅凭着落后的大刀长矛和牛腿炮作 战，必然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不光是满清的正规军，就连太平天国、捻子军、义 和拳、义和团、红灯照、红枪会等等民间军事组织，都曾经企图使用牛腿炮甚至 画符、念咒之法，在刀枪不入的精神作用之下，与荷枪实弹的洋人“决一死战”。 其结果呢，我千百万华夏儿女、数不尽的同胞兄弟，悲惨地倒在了血泊里，惨死 在了敌人的枪弹下面，烈士们最后看了一眼这无用的牛腿炮，无奈地闭上了悔恨 眼睛，活着的人们也曾经为牛腿炮的落后，为怀念牺牲的同胞，流下过多少悔恨 的眼泪。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洋务运动，就有了“拿来主义”，就赢得了抗日战 争的胜利。 　　战争告诉我们，洋人的先进玩意，我们也是可以掌握，一旦掌握就能克敌制 胜。包括西医在内，也是这样，西医舶来中国后，为中国人的健康作了多少贡献， 决不是神乎其神的中医中药所能比拟的。 　　战争是这样，中医西医也应该是这样。不一样的是，曾经比较先进的牛腿炮， 早已经退出现代化战争，摆在长城的旅游景点上，供人观赏和玩味。我们没有丢 掉中医中药，把中医药保存了下来，而且写进了《宪法》，只可惜，这样的保护 没起作用，中医，在现代医学的逼迫之下，在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中基本消亡了。 　　还是回到居庸关吧！在我们参观牛腿炮的时候，居然也有一位陌生的年轻游 客“望炮兴叹”，叹什么？“哦！大炮，原来是我们祖先发明的！中国文化，就 像中医一样博大精深！” 　　真可谓，无知者无畏，无知者无忌！ 　　笔者说，中医＝牛腿炮。 　　暂且不提“中医已经蜕变成赖医”的话题。单说那位不相识的年轻游客对牛 腿跑的慨叹，就觉得中国近代史上，千百万殉难同胞们的鲜血，似乎白流了。更 不能理解的是，早就被清朝人称为“死于病者十二三，死于医者十八九”（出自 《温病条辨》朱彬序言）的中医疗效，包括康熙皇帝在内的许多古人都不相信中 医疗效，来到现在，为什么忽然就成了博大精深呢？从政府官员的力挺中医，到 年轻人大唱旧医赞歌，如此厚古薄今，如此今不如昔，如此恋旧怀旧，如此无视 现代医学科学的发展，如此无视现代医学的客观疗效和主流医学地位，如此思维 混乱，所为何来？既然要搞封建迷信，崇尚旧医、排斥科学，岂不是等于相信牛 腿炮可以御敌么！假若再遇到大规模外敌入侵，莫非我们真要放弃飞机大炮坦克 车，放弃最先进的核武器，而把居庸关和其他长城上陈列的牛腿炮搬出来御敌！ 莫非我们还要像义和团那样，画符念咒，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真功夫”，然后， 企图用大刀长矛把敌人赶出国门？ 　　那是一条亡国之路！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力挺中医？为什么还要“弘扬”封建迷信的东西， 排斥先进科学，咄咄怪事！在现代医学科学基本普及、中医基本消亡了的今天， 有些人硬是要把牛腿炮一般的中医（有许多是假牛腿炮）请出来，究竟为了什么？ 排斥科学理念、崇尚封建迷信的歪风，尚不知还要刮多久。在现代世界已成为地 球村的时代，医学为什么不可以与国际接轨呢？用封建迷信洗涤群众脑筋，忽悠 百姓钱财，戕害百姓健康，难道就可以长治久安吗？否！ 　　有人说，牛腿炮和中医毕竟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笔者说，差矣。从厚 古薄今、今不如昔的思维逻辑来说，对中医的认识和对牛腿炮的认识是一样的， 都是属于反动的倒退复古主义。力挺中医就是倒退复古，就是逆转历史，就会使 封建主义和迷信愚昧的思想行为沉渣泛起，牛鬼蛇神纷纷出笼，就会让中医、风 水、占卜、算命、测字、抽签等等封建迷信的思维方式占领制高点，成为奴役人 们灵魂的思想鸦片，让中国重新回到满清大辫子的封建皇权时代……那是一条死 胡同！ 　　我们所不理解的是，修改宪法第21条中“传统医药”四个字为什么就那么难？ 中国人既然可以丢掉真实的民族英雄戚继光们用过的牛腿炮，为什么就不能丢掉 虚幻的神医扁鹊华佗的“一根针一把草”？既然力挺封建社会的中医、墨守清政 府那样的“祖宗章法”，何必要改革开放？既然加入了WTO，为何拒绝医学与世 界接轨？“与时俱进”从何谈起？“科学发展观”何以解读？“和谐社会”真能 和谐？“八荣八耻”莫非是说着玩的？ 　　尽管中医基本消亡了，现在的所谓“中医”，实际上都是“二流西医”、 “离把西医”，那些所谓“中医院”离开西医的设备和技术，连一天也混不下去， 于是，笔者曾撰文说《现代“中医”是赖医》。但是，赖医却利用一些传统医学 的小技短术和中药注射剂，营造了一个假的“中医繁荣”。这种名不副实、挂羊 头卖狗肉的伎俩，特别是“中药西制”“中西医结合”炮制出的一些注射用中成 药，已经出了不少人命，造成了巨大损害。而管理者对此却是熟视无睹，继续力 挺“中医”。此种紊乱，凭着少数精英批判中医，估计很难扭转“力挺”大局。 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小腿拗不过大腿”的格言，仍然适用。 　　嗯！批判者不过是凭着固有的良知发出自己的正确声音，即使能够征求到一 位民众拒绝中医中药、免于上当受骗，也算积了一点功德。假若反过来想，真的 有绝大多数人真诚的拥护这些假的中医中药，那么在遇到某种战争时，就可能会 有绝大多数人主张放弃飞机大炮，坚决拥护用牛腿炮甚至大刀长矛来抵御外敌入 侵——反正道理是一样的。果然那样的话，中医能否治病，牛腿炮能否御敌，将 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按传统说法）“那都是天意”！ 　　不过，一个真正拥有民族感情的中国人，执着地批判中医的人们，是不愿意 看到这种“天意”的。 (XYS20081217) ◇◇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