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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比表态更重要
　　——科学只需要理由

　　作者：潘璋荣

　　最近网上和新闻舆论关于中医废存问题的讨论几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许多
网站和网页以及一些国家和社会机构都在通过多种形式广泛地开展征集社会各界
群众对中医废存问题的意见，我个人推测，可以肯定在目前人们对中医本身以及
对批判和否定中医者的观点和理由缺乏深入和细致的了解之前，让社会大众来表
态，这种做法是值得商榷的！我个人认为是不妥的。这种盲目的让大众表态的做
法，是将政治领域的“少数服从多数”民主政治原则滥用到科学与学术领域。在
科学与学术领域不能轻易使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如果在问题还没有得到
认真的研究、探讨和质疑辩论之前，就搞群众大表态，这往往只会抹杀科学与学
术的发展和进步，甚至科学根本就无法产生！

　　地球绕着太阳转这个道理，在今天的科学界已成定论，在科学界再也没有人
会提出否定和反对的意见，再也不会有人主张太阳绕着地球转的“地球中心说”。
但是如果让今天的中国十三亿人来充分自主的表态：到底是太阳绕着地球转？还
是地球绕着太阳转？根据我对当今中国人的科学素养和当今中国教育效果的切实
了解，表态支持太阳绕着地球转的“地球中心说”的人很可能会占绝对的多数！
如果有人对我的这一猜想感兴趣，不妨搞个全面的民意调查试试。

　　以前我在当初中班主任的时候，有次搞了个书面民意测验，其中一个问题是：
“你最大疑问是什么？”其中有好几个学习成绩比较优秀的学生居然提出的疑问
是：“为什么说是地球绕着太阳转呢？分明是太阳绕着地球转嘛。”我知道当时
初一的学生们刚好已经学了太阳绕着地球转的地理知识，太阳绕着地球转是地理
课教学中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入门常识，我知道学生们的地理课是白上了。我为
此特别在自习课时越厨代庖给全班学生专门讲了为什么是太阳绕着地球转而不是
地球绕着太阳转的道理。我不知道我讲了之后学生们是否就真的从内心接受了地
球绕着太阳转的道理。我讲这个事实是想说明，即使学了相关的科学知识，许多
人对于与我们的直觉不一致的科学知识是很难真正理解与认同的。如果让他们完
全自主的表态，就难保不得出与他们所学的科学知识不一致的结论。

　　另一个事例是，一次我父亲与院子里的一个朋友在我家做事。吃饭的时候，
父亲的这位朋友突然向我提出：“都说地球是个‘球’，是在空中悬着的，而且
是转动的，是绕着太阳转的……若真是这样，我们怎么生活啊？我们怎么一点动
的感觉也没有？每天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分明是太阳绕着地球转嘛？我
总是弄不明白！这不是说鬼话吗？”父亲也跟着说了这个疑问。我跟他们从多个
角度进行了形象生动的详细的科普讲解，并且进行了简单的模拟介绍。我特别告
诉他们每天新闻联播开始时的那个转动的地球，就是卫星上拍下来的地球的真实
的照片……但讲了之后，他们仍然摇头坚决表示怀疑科学的说法。

　　我举以上二例，只是想说明，在真正科学和学术的领域是不能搞群众大表态
的。如果搞简单的表态，地球真的可能被表态为静止的“世界中心”，太阳绕着
地球转。这样科学就永远也不会进步！

　　有人说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句话本身是不是真理暂且不去说它。
但是这句话至少在某种意义上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一般人的思维往往都停顿在直
观和经验的范围内。凡是与人们的直观经验不相符合的东西，一般都难以为人们
所接受。这是整个人类科学史所证明了的事实。所以，尽管科学在日新月异的进
步，但是它并不以社会大众是否能表态赞成为依据。它寻求的是理性的证明！是
科学事实和科学实验的检验。如果让社会大众来表态，不用说地球与太阳谁绕着
谁转的问题无法确定科学的结论，科学上一切远离人们的直观经验东西都将永远
成为无休止的争论话题！如果靠大众表态来确立科学和学术上的是非，人类的科
学与文明至少会倒退三百年！

　　总之，我认为当前我国在对待中医废存问题上，不应该搞盲目的群众大表态。
而应该进行理性的讨论，辩论。可以开辟多种形式的辩论讨论渠道，如网上辩论，
现场研讨会，辩论会，报刊杂志撰文辩论，新闻记者采访报道等。总之，在科学
和学术领域需要的是理由和论证，而不是赞成或反对者的数量！表态跟骂娘一样
是很容易的，连傻子都会表态和骂娘。（现在网上就有不少人在留言骂主废派代
表张功耀教授的娘。这种恶劣的令人恶心的丑陋行径应该得到制止和依法进行必
要的制裁。）只要会说话的人都会表态，但表态决不是解决科学和学术争端的办
法！

　　2006年11月29日撰

(XYS2007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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