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中医与科学不搭界 　　作者：老愚人 　　一．原版中医 　　章次公来北京，不久，[一位身份特殊的病人，中西医名家束手]，林伯渠同 志生病，呃逆，打嗝，一就是胸部疼痛，第二个不能吃东西，影响睡眠。西医采 取了许多措施，也找了北京当时的许多名医，治疗一个多月无效。周总理说，不 是卫生部来了个章大夫吗？他（章）看了以后说：“这个病是可以治的”大家就 说，请你提出高见，“正气是完全衰竭，要大补元气才能逆转，”买一两野山人 参，切成片放碗里，加一点水，再扣一小碗，要蒸的，因为不能吃，他关照护士， 用棉球蘸了人参汁，一滴一滴，滴了这么两三滴，半小时后，不打嗝，三小时以 后，就醒过来了，。。。。。再喂粥，再喂参汤，两天多，基本上不打嗝了，北 京的几位老前辈就感觉“章某人是有一套”[见 央视网·大家·朱良春] 　　独参汤，汤头歌是：“独参功擅得嘉名，血脱脉微可返生，一味人参浓取汁， 应知专任力方宏”就所述林伯渠的状况说，用独参汤，不能说错。但林是什么病， 没弄清楚。据朱良春所述，有两个症候，一是呃逆，应是恶心欲吐的状态，吐出 以后，可以安稳的，也可以用催吐药。第二是打嗝，如是饱嗝，人人都有这样经 验，活动活动，很快就会好的。另一打嗝，现代医学叫“膈肌痉挛”，打嗝又胸 部痛，与之相符。这个症候，也是会自己停止，如时间过长，首先要找原发病， 不论有无原发病，不会使“正气完全衰竭”，膈肌痉挛，现代医学有药物可以缓 解，如是十分顽固，可考虑膈神经压榨术。不至于中西医束手无策。 　　这是一个现代版的故事，独参汤，可以大补元气，这属于中医的常识。在首 善之区的北京，为中央首长治病的中医，竟没人会用独参汤，岂非咄咄怪事！我 想，北京的那些名医是在异时异地，已经验过，独参汤并无“可返生”的效验。 那位江南名医是在班门弄斧，如果林伯渠确是用了独参汤好起来，那也只是适在 这时打嗝自己停止了。 　　何裕民：毕业实习时，我碰上一个患有严重心脏病的病人，按书上记载用了 “真武汤”没想到把病情控制的很好。 　　没说是那种心脏病，又严重到什么程度，只是有保留的“病情控制的很好”。 “真武汤”出自“伤寒论”，组方是“茯苓，白术，芍药，附子，生姜”，是祛 寒壮肾阳之剂，虽有说到治头眩心悸，但头眩心悸，主要是指的虚弱状态，不是 指心脏病。中医治心脏病，多以苏合香丸等，或以丹参为主的药物。 　　前一例子是，用了常识性的方子，治好了难治的病，不但贬了西医，也贬了 全北京的中医，如果他是用了什么高明的方剂，他贬别人还有话可说，他用中医 人人会用的“独参汤”，会用“独参汤”，并不显出高明，贬别人，不是把自己 也贬在内了吗？ 　　第二个例子，又走向另一端，他抛开该用的药不用，用治肾的药治心，这就 是中医的辨症论治，并没说明是怎样辨的症，只是从这里跳到那里。如果确实有 效，医者，仁术也，你应该郑重声明，让医生不要用那些“苏合香”“丹参”， 药厂不要做，药店不要卖。 　　这两个例子可以说，中医的辨证（症）法，不过是极大的随意性。所谓辨症 论治，我们这里有两句土话“反过去打脊梁，复过去打肚皮，都是你的理”。 　　二．中西医结合医 　　“中西医结合”“西医学中医”，是一场规模有限的政治运动，运动就必然 出现积极分子，带头人，他们必然提出一些新的建议，其中产生过影响的有以下 几件： 　　中西医结合治疗急腹症，所谓中西结合，其实是以手术为后盾的保守疗法， 其中，胆石症最为突出，排石汤主要用于胆管结石，胆管结石可以自然排出，加 以药物的作用，可能排出率高一些，曾经影响一时。现在卫生环境的改善，蛔虫 症少了，以蛔虫为核心形成胆石也少了。胆石症的减少，又有了新的排石手段， 中药排石就基本退出了。 　　针刺麻醉，麻醉是现代医学的一个重要学科，没有麻醉学的支持，就不能做 大的手术。在特殊的政治环境下，认为止痛，就可以用来做手术，称作麻醉。这 是一种过分简单的想法，对麻醉的要求，除止痛外，还要有肌肉松弛作用。针刺 止痛效应无法定量，更不能使肌肉松弛。何况，术前要用杜冷丁，术中还要加局 部麻药。所以针刺不能算麻醉，现已无人使用了。 　　小夹板，小夹板固定的优点，是西医总结出来的，动静结合。。。。现代医 学处理骨折，在X光下明确情况，有多种处理方法，用石膏固定是其中的一种， 石膏固定，也不是单有管型石膏，还有石膏夹板、石膏托，在塑型上更为随意。 小夹板只用于简单的长骨骨折。现在由于技术和材料的更新，内固定手术的增加， 小夹板，就很少有人用了。我们在电视上可以看到，在外伤抢救场面中，颈椎外 伤的病人，以前是要打一个石膏脖套，现在带一个塑料脖套，这也是夹板，可是 与小夹板无关。 　　针拨白内障，在文革中曾办学习班进行推广，大概是一次扩大试验，不相信 中医的毛泽东，使用了中医的“针拨白内障”，这是以后才传出来的。其实这种 “针拨”，是西医化的，与西医的白内障摘除无大区别。现在白内障术，已多用 超声乳化，并加晶体质换。针拨就没有必要了。 　　总之，这些疗法的出现，只是“一得之功，一孔之见”，并不能对医学产生 较大的影响，作为一种治疗方法，也并不比同类方法优越，既遭中医排斥，也不 为西医接受，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时代的进步，科学的进步，新观点，新方法， 新药物的出现，新的代替旧的，是必然的规律。当时就没显出优越性，二十/三 十年后的今天，也就该被时代淘汰了。 　　现在比较多的是，那些中药做成的注射剂，它的作用不明确，副作用更不清 楚，如一年以前的“双黄连注射液”，出了事故，就事论事，最后不了了之。这 是当前危害最大的一项中西结合。 　　三．中医攻与守 　　“治未病”，没有病你治什么，你治的目标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治？没病的 人，为什么要来治？好端端的要吃药，是药三分毒嘛！由于“治未病”的发端， 就引出了种种养生保健的奇谈怪论。 　　“西医治标，中医治本，”“中医注重整体，西医只顾局部”这些话太含糊， 很难理解。病本身，算是标，还算是本？西医所用的输血、输液，和补充电解质， 以及使用抗生素，都是整体治疗，这些治疗是治标呢？还是治本？ 　　感冒，可以有打喷嚏，流鼻涕，发烧，咳嗽，这些是症状；感冒是病毒感染。 症状是本，还是病毒感染是本？之前，西医认为所用的药，都是改善症状，中医 却说能治病。至今，有了“达菲”能干预病毒，才算是治本吧！但中医仍认为， 调理寒、热、虚、实才是本。 　　脓肿，有的长在体表，有的长在体内，有肺脓肿，有肝脓肿，这怎么算标， 怎么算本？怎样是治标，怎样是治本？ 　　给鲁迅父亲治病的，中医前辈何廉臣（陈莲河）说的，“我想，可以请人看 一看，可有什么冤愆。。。。。。医能医病，不能医命，对不对？”可见现在的 中医，比那时进步多了，现在是不医病，能医命了。 　　“疑难杂症”，和“伤寒杂病论”的“杂症”，有不同，现在所说疑难杂症， 却是另有所指，究竟包含了什么呢？这是很含糊的。现在，病各有各名，又有各 系统的分类，哪是疑难杂症，应该说是没有的。近三十年来，只有艾滋病和SARS, 曾经短时疑难过，很快就把病因弄清楚了，现在只是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去年以 来所发生的H1N1流感，这仍然是流感，更不是疑难杂症。临床上有发生疑难，一 时诊断不清的情况，那不属于疾病归类的范畴。“疑难杂症”的提法，纯是“无 病找病”。 　　“西医只看化验单，X光报告，不动脑子”要知道各种检查，敏感度高的， 容易出假阳性；特异性强的，容易漏诊，这是作医生的起码知识。医生要记住各 项检查的正常值范围，不但要记，还要思考一下，用什么方法检查，何时使用。 来了报告，要看和初步印象是否相符。也不是那么容易，不是那么简单直接。 　　四．中医与科学 　　人类是自然界发展的最高产物。人体，是自然界一切物质中最复杂的物质。 经过科学家、医学家的长期努力，建立了现代的解剖学和生理学。大约经历了五 /六百年，除脑以外，对人体的解剖和生理大致已弄清楚，现正向细胞内进军。 近几十年来,从DNA双螺旋结构到人类基因组测序的基本完成。将使我们医学的诊 断疾病能力，更加强大，能够预测疾病的发生，（这与中医治未病有根本的不同） 对疾病预后判断更加准确，对治疗手段更加精进，治疗效果和水平都将有很大的 提高。 　　这样的说法，是否给中医造成一种口实：我说你们不行吧！你们还需要将来， 还需要精进，还需要提高。我们自有老祖宗留下的“伟大宝库”，我们对人体的 认识是一个整体，脏器不过是那么一说，主要是金、木、水、火、土的生克，不 需要什么细胞，更不需要人体基因。我们的诊断手段是望、问、闻、切，不需要 那些化验检查，不需要C.T.，核磁共震。我们的治疗是无毒有效，药价便宜。 　　科学是前进的，不是停滞的，科学是缜密的，不是粗疏的，科学是互相关联 的，不是孤立的，科学是可以验证的，不是内藏而密的。 　　中医却死守几千年前的说法，“食古不化”。科学是精密的，中医无论是医、 是药，一直在大而概之，笼而统之。治病的对象是人，对人体的内部，也只是笼 统的知道五脏六腑，并把它配属给五行，清·王清任著有[医林改错]，虽没改好， 但他指出了一些古籍的错误和矛盾之处。他说“著书不明脏腑，岂非痴人说梦， 治病不明脏腑，何异于盲子夜行”这一句话，倒是可作中医的经典，脏腑不明怎 么能治病。中医至今，仍是在不明脏腑的条件下治病。他们说：只治整体。治整 体，大概不需要明脏腑。 　　治病用的药，本是自然界的动、植物和昆虫，虽说“神农尝百草，日中七十 余毒”这个故事编得不够严谨，一天中一毒，第二天也不易恢复，何况，一天中 七十余毒。各本草所载的所谓药物，其中有一少部份是得自粗略经验，大部分是 想象穿凿出来的。方剂学说是君、臣、佐、使，非常玄妙，其实把事情弄的更加 混乱，把原有的真实经验给掩盖了。 　　中医所说的外环境(外因)，其实是人类日常生活中的事，地域环境的改变， 生了病，便说水土不服。过去不过日行百里，尚未离本土。有了火车，日行数百 里，坐飞机就是日行数千里，这样远离本土，倒不会水土不服了。 　　季节气候的变化， “一叶落，而知秋”，时序对人的生活会有所影响，这 是人人皆知的，但不会影响到生病，更不会影响到病的转归。“先前有一病人， 百药无效；待到遇见了什么叶天士先生，只在旧方上加了一味药引：梧桐叶。之 一服，便霍然而愈了。医者，意也。其时是秋天。而梧桐先知秋气。其先百药不 投，今以秋气动之，以气感气，所以。。。。。。”[鲁迅。父亲的病] 病到秋 天，叶天士的一片梧桐叶，起了这样大的作用，真是神奇，究竟是梧桐叶起作用， 是秋天起作用，还是原方剂起作用？ 　　中医的以意用药的例子，同出在[鲁迅。父亲的病]，鲁迅的父亲是鼓胀症， 医生让他用败鼓丸，破鼓的皮做成的丸药，取其破鼓之意。既没有实际药用意义， 其意象又游移性很大。 　　现代医学和诸多科学，有密不可分的联系，人体是个巨大而又极为复杂的化 学工厂，是化学、化学家帮助医学解决和揭示了其中奥秘。人体的嗅觉、视觉、 听觉、语言、运动，都要靠物理学的各分支，力学、声学、光学、电子学解释， 才能明白其功能。 　　在临床中，化验室，以化学检验和细菌检查为主。在临床常用的体温计、血 压表，以及C.T., 核磁共震，都有着物理学和物理学家的贡献，还要靠工程师制 作完成。 　　以上所说的意思是，科学是互相依存，互相渗透中发展的，没有一门科学可 独立存在，独自发展的。中医只靠“我们自己”，与任何科学没有联系，这能成 为一门科学吗？ (XYS20100609) ◇◇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