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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文盲也可以成为著名中医

　　作者：汪剑锋

　　近日看《百家讲坛》，钱文忠教授讲千古中医故事之李时珍，其中讲到古代
的中医可以不认字，感觉有点新鲜。

　　古代的中医是怎么看病的呢？靠背！弟子不识字，好办，只要会背就可以。
这个条件一般人都可以达到，只要不是智障，哪怕身体硬件有点缺陷也不是大问
题。师傅教给弟子背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的方子。病人来了，望闻问切之后，开方。
当然不是用笔写方子，而是“唱方”。所谓“唱方”，就是中医用特定的内部术
语把药的名字 “说”出来，肯定不是当时的普通话，病人与患者家属是听不懂
的。听懂的是抓药的小伙计，他“听唱抓药”。于是，两个文盲之间的完美组合
完成了此次行医。

　　记得前些日子一位同仁堂的资深中医专家说，中药材斤两上差一钱，在功能
上都会有影响，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按照中医的理论，在整个过程中，差一点
也不行，除了抓错的可能，在药的斤两上肯定会差，古代又没有现在统一的公斤
称，就是有，也不排除称有那么一点点的误差。在熬制药的过程中，用铜锅，陶
锅，木炭火，时间长短，都有严格的限制，你敢保证所有的铜锅的金属比例那么
精确吗？敢保证木炭火的强度一样吗？敢保证用沙漏计算时间分钟不差吗？这样
算下来，药效差得可不单单是几千里了。

　　一直在想，如果这个过程中唱方的医生或者听唱的小伙微微走神，药方肯定
要错。这应该算是医疗事故了，不太清楚中医是怎么给自己圆场的。不过有一点
可能肯定，绝对不会有医患纠纷。现在西医看病多有风险，患者一但死了，患者
家属是要讨个说法的，找医院、查病历、打官司，弄不好还要解剖等等。

　　古代的中医多聪明，连个方子都没有。一大堆原始的草药，浑在一起，熬完
后估计大多数人都不会留着难闻的药渣。倘若患者命大，抗过这次病毒，中医就
可以吹了，多么多么神奇。一但体力不支，死悄悄，患者家属是绝难找到证据，
说不准医生还会反问几句，用的什么熬制的药？时间多久？偏方是三个月的童子
尿还是六个月的？这其中随便找几个借口都可糊弄过去，说不准患者家属还以为
自己把亲人给“害死”了。最后医生一句“命当如此”免了责任。再者，古代不
像现在的交通、通讯网络这么发达，按照中国人“息事宁人”一贯的优良传统，
患者不太可能联合起来“兴风作浪”。

　　“唱方”的另一好处是外人万不可能把祖宗的好方子给偷了去，正所谓一座
山一个庙，一人一个摊，互不往来交流，没留给药方比对的余地，药效自己无法
验证，真是一切天注定。

　　现在的中医不识字怎么也说不过去了，但是同样继承了先辈们的优秀传统并
发扬光大，那就是方子的字用特殊的“火星文”，患者与外行也看不懂。只是要
按照方子吃药就可以了。

　　作为教授，弘扬传统文化无可厚非，但是传统文化肯定不等于科学。他那种
对“文盲中医”崇拜的神态，至少让人感觉不舒服。不以不识字为耻也就罢了，
但也不能引以为荣。这与崇拜盲人摄影，瘸子长跑并无二致，很容易误导大众。

(XYS20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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