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谈谈肖传国犯罪行为的定性问题 　　作者：张功耀 　　【题记：我21号听到方玄昌和方舟子遇袭案告破以后，立马用我的手机群发 了100余条短信。然后，我又打电话告诉方舟子先生，我要写篇文章来谈这件事。 中秋节期间忙忙碌碌，对付了一些社会应酬。现在总算可以如愿以偿了。】 　　方玄昌和方舟子分别遭遇了不明身份的歹徒的袭击。破案之前，没有人公开 申明对这个袭击事件负责。9月21日凌晨5点10分左右，晚上睡了一觉以后醒来， 一时间竟然没有了睡意，于是便打开电脑上网，赫然看到了方舟子遇袭案件告破 的报道。顿时异常兴奋。我立马启开我的手机，群发出去100条左右的短信。那 种“大快人心”的感受，至今无以言表。 　　此前，我断言，凶手必定是一个被方舟子和方玄昌摸了老虎屁股的人。但我 没有料到是华中科技大学的肖传国。 　　现在，肖传国以及受雇于肖传国的戴建湘、许立春、龙光兴、康拥军（以下 简称“肖家帮”）俱已被北京市警方逮捕归案。短短22天时间，北京市警方南北 奔袭上万公里，走访现场附近居民80多人，才得以顺藤摸瓜，牵出这群罪犯，着 实认真负责，劳苦功高。我向参与破案的北京市所有警务人员致敬！ 　　现在凶手已经落网。剩下的工作就是如何对“肖家帮”的犯罪行为做怎样的 定性了。 　　对此，我有如下看法： 　　1、“肖家帮”的行为具有黑社会性质。 　　肖家帮是一个以肖传国为首的有针对性的犯罪团伙。这个团伙的组织特色完 全具有黑社会的性质。就警方当前揭露的基本事实看，这个帮派的活动经费（10 万元）由肖传国提供。肖传国具有学者身份，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内心却穷凶 极恶，不择手段，彻头彻尾一副典型的黑社会老大丑恶嘴脸。戴建湘充当犯罪策 划和现场指挥。许立春、龙光兴、康拥军则赤膊上阵，充当直接的凶手。这个黑 社会组织，等级分明，分工明确，犯罪目标一致。与其它黑社会组织不同的是， 这个黑社会组织没有正式冠上“三合会”“斧头帮”“双马帮”的名称，但其黑 社会性质样样具备，不差分毫。 　　2、“肖家帮”的犯罪动机属于“故意杀人”而不是“故意伤害”。 　　据戴建湘交代，他们最初的想法，只是想“打他一顿”。可是，“肖家帮” 袭击方舟子所使用的工具却是“辣椒水”（迷幻剂）、羊角锤和钢管，而且其行 凶方式是“往死里打”。你看他们，先由许立春、龙光兴对方舟子的行踪进行 “踩点”（侦查）。发现目标以后，对方舟子前后夹击，试图先把对方麻翻，然 后再用羊角锤和钢管击打。幸亏方舟子命大。不然的话，有几个血肉之躯可以在 被麻翻之后，还能经得起羊角锤和钢管的打击？ 　　所以，“肖家帮”的犯罪动机属于“故意杀人”而不是“故意伤害”。 　　3、基于学术腐败的报复杀人。 　　2000年，在上海复旦大学召开的诺贝尔奖颁奖100周年大会上，我宣读过一 篇论文，批评我们国家的学术奖励制度是滋生学术腐败的温床。但我没有想到会 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反射弧”原本是美国著名实用主义哲学家约翰·杜威在1896年提出来的一 个心理学概念。其奠基之作就是他在当时的《心理学评论》杂志上发表的“The Reflex Arc Concept in Psychology”。按照我的判断，杜威提出的反射弧概念， 充其量算一个“反射弧假说”，而不能算一个“反射弧理论”。不过，后来的发 展很快。一些生理学观察证实，高等动物的某些反射，可以绕过大脑中枢，通过 脊柱的运动神经就可以发生。不久又阐明了反射弧的两种模式。一种是植物神经 反射弧（autonomic reflex arc），可以作用于内部器官形成反射。一种是躯体 神经反射弧（somatic reflex arc），可以作用于肌肉形成反射。至此，杜威的 “反射弧假说”就变成为“反射弧理论”。 　　形成反射弧，虽然可以绕过大脑中枢，但却不能绕过脊椎。肖传国等四人 2000年在第二军医大学学报上发表论文说，脊柱受损之后，可以通过建立人工的 体反射弧，使体反射运动冲动传入膀胱，引起膀胱的自主性收缩。 　　这当然是非常新颖的。 　　可是，黑格尔说过：“新的不一定是真的”。到目前为止，全世界还没有人 提出过体反射弧可以作用于器官。肖传国的反射弧如果真的能够作用于器官，那 么植物神经反射弧和躯体神经反射弧就可以走到一起了。然而，如果你仔细品味 一下肖传国发表的实验证据，仿佛所有的实验都与反射弧现象无关。 　　18世纪，人们曾经还发现过一种生物电现象。伏打的蛙电实验就是这种生物 电现象的著名代表。就现有的认识而言，无论植物神经反射弧还是躯体神经反射 弧，都只能绕过大脑，而不能绕过脊柱。肖传国的实验说，人工的躯体神经反射 弧可以绕过脊柱。如果这个发现可以成立，那当然是生理学上的一次重大突破。 它的突破价值足以撬动地球。不过，要确认这样一种现象，还得做更多的独立的 实验。 　　众所周知，生物电实验所看到的刺激反应，如蛙腿收缩，既可以绕过大脑， 也可以绕过脊柱。但那不属于反射弧现象。要使肖传国的实验具有科学价值，必 须把反射弧现象所表现出来的刺激反应与生物电现象所表现出来的刺激反应区别 开来。就我本人有限的知识来判断，我认为，肖传国看到的是一种生物电现象， 而不是一种反射弧现象。把生物电现象混淆为一种反射弧现象，恐怕是肖传国对 自己的“科研成果”深信不疑、执迷不悟的关键所在。 　　肖传国所看到的，究竟是一种生物电现象，还是一种反射弧现象，是可以争 论的。科学本来就是在不断质疑和释惑的过程中进步的。可惜，我国科技界的学 术风气已经严重败坏。“不容置疑”的声音太大，几乎掩盖了所有的科学质疑。 毋庸讳言，现在已经没有几个科学家敢于质疑和善于质疑的了。“搞定”几个评 委就可以“搞定”一切想要的东西（项目、荣誉、地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唯有方舟子，“太不近人情”，人家都已经“搞定”到 公开征求意见的程序了，他还不“成人之美”，做个顺水人情，反倒干出了一些 “损人而不利己”的事，让人家梦寐以求并且唾手可得的“院士”泡汤了。 　　所以，缺乏接受质疑勇气的肖传国要报复！ 　　如果我国科技界的学术风气还多少保留一点追求真理的精神气质，更多一些 科学家多少还讲一点科学家的良知，肖传国的“院士梦”也许早就在学术界的质 疑声中破灭了。肖传国之所以敢于以弄虚作假来赌一个“院士”，就在于我们这 个国家已经创造了“科学荣誉也可以赌博”的坏风气！2002年，我在《研究与发 展管理》第5期公开发表议论说，我国当前的科技奖励制度是“庭前生瑞草，好 事不如无”。我的意见很明确，要实现我国科技界、学术界学术风气的根本性好 转，可以从废除现有的全部科技奖励制度做起，然后另起炉灶，才可望有学风好 转的希望的萌芽。否则，恐怕还要出别一群的肖传国！ (XYS20100930) ◇◇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